欣风雪雨 ‖ 刻骨 C7
>破镜重圆
>金主虞×明星雪
距离拍摄完成还有不到十几分钟，虞书欣把车停在孔雪儿卸妆的影棚附近。
导演频频向这边侧目，与身边站着的人低声耳语一番。
几个工作人员往那边看还不算，偏要着手上动作。几个眼色好的低头收拾东西，趁搬离摄影器材的功夫凑导演那边听听风声。
剩下的大多是心底里想些什么，明面上不说，也不多猜测。
只是导演身边的人多是摇摇头没了后话，谁都不明白个所以然。不敢妄加揣测是一方面，还有一面是不相信。虞家向来不掺娱乐圈的水，如此明目张胆出现在这种大众场地还是头一回。
孔雪儿给导演组做了道别。一口一个辛苦了点头哈腰，应该是没注意到那边导演更是比她还勤快。导演是台湾人，带着极南那边温声低语的轻厚嗓回礼，礼貌地双手合十在面前，「姑娘，前途无量。」语气里的真挚和脸上慈祥地虔诚坠入孔雪儿眼中。
她感觉不出来这是客套或者是真心。她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。脑袋空荡一会儿转了好几个弯词库中搜索，「谢..谢杭导，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您多合作。」
拌着嘴的社交能力毕露无疑，还接了片场里好几个姑娘应来的合照签名。特别是对面人说的土味情话，让她抿嘴傻笑略显拘束。
经纪人在她身边跺着小碎步子，示意着她看着点时间。但是那边人表面上抿嘴点头，动作上还是还不慌不忙给人递热水。
杨女士翻了个白眼，伸手拽起装傻充楞的人，「那边还等着你呢，知不知道轻重缓急?」看着对面有些发白的嘴唇，往孔雪儿身上披了件外套，推推搡搡向虞书欣的车那边去。
杨姐深呼吸把一口气提上来，「待会你别说话，我问问。」
待会儿，其实是没待一会。
虞书欣先打开了车门，站在原地等待着，推了推墨镜，「这么慢啊？」伸手把人拽了过来好好瞧瞧。抬手就自然而然落到了孔雪儿头发上，眼前人低着头不说话，正是柔软的时候。
杨姐正当时开口说些什么，被虞书欣挥了挥手示意，「下回就别给她接这种活，又脏又累，能想办法省时间就省。」最后只留下一个意味深远挑眉，把孔雪儿护着肩膀裹进车里。
杨姐最后的倔强留在了后视镜里，一个伸着脖子跺脚的老母亲心思，把手里的纸杯都要捏扁。
【姑娘记得给手机充好电！有困难随时联系我！】
那边发来了微信，十万火急似的传递远方同志的关心。又不是被人绑架了，听着像会随时撕票一样。孔雪儿没有心情回复，车窗玻璃里倒映出自己略显疲倦的神色。
就算是虞书欣那些临时决定给她表演降低了难度，还是觉得演员的活力不从心。只是心里面暗自较劲，一遍又一遍重复刚才片场指导给下的训练命令。
从片场到虞书欣家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。可能是被人摆弄了一天，孔雪儿在后车座上一会儿就上下眼皮打架。在加上昨天晚上，现在是骨头都要散架。
虞书欣把车开上了立交桥，眼睛还是不住往孔雪儿这边瞟，开口问道，「这部片子，不是原定就是你做女主角吗？」
这是她一直存疑的。
孔雪儿忽地睁了眼，传入耳中的声音让自身神态比刚才清醒一些。
如果不是刚才导演组或是那个好友透风，她也能猜到虞书欣也是可以查到这些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
「我想试一下实景。」
那边人小声说了一句。连抬头看后视镜里对面眼神的勇气都没带，闪躲着皱起眉。也许是风吹了一天，现在嗓子里都带着干涩和沙哑。
这话原是埋怨虞书欣的。
孔雪儿这是第一次接大女主的戏。认认真真准备了一个星期的功课，舞蹈全部改换为表演。从歌手转换表演角色，她只是一个新人。同公司的人好像在背后指手画脚帮忙，有的也是要看笑话。尽管与那些专业毕业相差十万八千，孔雪儿只是咬咬牙坚持自己应做的。毕竟在这里处于弱势一方，利弊得失的道理还是懂得。
只是虞书欣好像不懂似的。
只是愿意做自己喜欢的，她上场纵横捭阖的一番话。让指导老师瑟瑟发抖，对自己表演方面的指教都变得云里雾里。失去了平时厉声指责的暴躁脾气，但比以往沟通起来要复杂的多。
「那就是我的不对喽。」虞书欣撇了撇嘴好像把气氛推了安静下来。
接着的一番话却又足够呛的，「那就是说，就应该把你丢海里泡个一上午，又或者和...那什么昱重复一早上搂搂抱抱?」
孔雪儿被虞书欣噎地死死的。脸上一下子铺陈开红晕。埋头拉扯衣服袖口多出来的细线，只听着对面人接二连三的话，又是命令着系上安全带卡扣，又是要自己答应以后表演课..学接吻借位。
虞书欣斟酌一番，自言自语以后亲审她接的戏稳妥些。「你看你这吻技也不行..不过没关系哈，以后接戏之前我愿意花费几天教教你。」
每一句都冲上孔雪儿的敏感神经。抢夺走她每一分一秒的休息空档。不对等的不容置喙，她只是机械的照单全收。
「到了。」
终于在对面一番强迫的清醒过后息事宁人。不知道为什么下车的时候前脚踩空，落得眼前一片发白。
到了门前还是没站稳崴了个弯，幸好伸手扶住了门前柱子。
「就这么不想进去?」
虞书欣没有上手扶她，看眼前人恍惚地望着自己，手攥成一团都是徒劳无功。上前两步差点撞在她身上。不知道是不是装的。就着自己一点小性子反倒觉得有趣，慢下了按密码的手回头看着她，不忍心破坏这样的夕阳映美人的景致。只是在开门那一刻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。
自己竟然也把人领回家了。
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挺疯狂的。随意地出入片场在别人看来的放肆，扯木偶一样来回驱使着孔雪儿。孔雪儿总是用她那不算顶撞的意思求问着解释，可自己从来没有实话表明过。永无止境的推拉，虞书欣回应出她们两个人关系的最好诠释。
这份关系里，她原是没想过自己走到这个地步的。
带她回来，到底是在宣誓主权，又或者是想满足一点贪念。
帮人搭好衣服带着到了卧室，烧水壶里接上电，看着对面有些苍白的嘴唇，脑袋里那些个乌云也纷至沓来。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开始交代，「保姆明天早上会来做饭，你也不用..起太早。」
好像掌握了绝对主动权的领地，引诱着孔雪儿通往那样一个充斥自己设置好圈套的位置。
孔雪儿从进入卧室开始就只靠在墙边，手指有些怪异的扭曲着扣扣哒哒在墙壁上。
「去洗澡吧。」虞书欣一边脱了外套，一边开口。
这些也不例外，拿着实打实砸进去的金子换来的通行证，她可以随时说些或合理或无情的话。
虞书欣说换衣服和洗澡这两件事她要帮孔雪儿做一件。
原本性格里就带着些孩子气，她过了嘴瘾以后，真正到了该动手的时候，毛毛躁躁的。解个扣子上下左右试了一遍没成果，眼睛飘来飘去重心有些不稳。
「你自己弄吧。」
把人丢在卧室床上就回了客厅。
孔雪儿进来的时候把包放在柜台前面。除了洗澡的水声，虞书欣仔细好一会儿听，才感觉到了震动的手机声响。
那边人应该没办法接，代为管理的活落到了她手上。
「喂，雪儿，试镜怎么样？」接了孔雪儿手机上没有显示来电名称的号码，对面传来一个女声。
金子涵。
虞书欣并不知道她是怎么脱口而出这样的名字。
见了一面生意场上的人也只会过个印象，一般是记住名也不记姓。
只是金子涵的名字她一下子就留的深刻。应该是医院这个神奇的相遇地点在作祟。又或者那一番让人听着头痛的平缓解释总让自己心里面酸酸的。甚至再让她站孔雪儿床头，金子涵那个长相身高她都能描摹出来。
「她，在我这里。」也不过遣词造句，让这话听着一头雾水
「我是说，如果金总有什么要交代，可以和我说。」
虞书欣漫不经心转着钥匙圈，声音里投射出多余慵懒的风气，甚至不愿意解释什么。等着对面的人找一个识趣的点儿，自己想办法告辞得了。
「不好意思，您是..」
将要准备撒手的位置点 对面的声音又抛了过来。
这倒是让虞书欣没想到。这种没想到是针对于问题，当时金子涵对自己热情洋溢，现在连名字都叫不出来。
「虞氏集团，虞书欣。」放缓语调带着些许耐心口吻。描摹出会意，让对面懂得且应该配合。
「虞书欣。」
从卧室里传来一声，走出来的人裹着薄面料浴袍，湿哒哒的头发遮住眼睛。
她很久没有开口过的三个字，说出了口。尽管语调有些抖，也不那么彰显她接下来的请求 「吹风机...在哪。」
虞书欣心里面想些别的，她就干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。应该说，还没看过这样的孔雪儿。至少这里是她家，这样一种氛围内看到穿着睡衣问她要吹风机的人，只是这一点，现在的孔雪儿就同别时不一样。
那边人有些诧异看着她眨巴眼睛，视线落在虞书欣手上，「你...拿我手机。」这不是一句问句。平述出一道缝隙，胜似一句请求，还与不还的结果停留在虞书欣手里。
虞书欣回过神开口，「刚有个人来电话...我不小心挂了。」语速有些快且语焉不详。
孔雪儿少见这样的语气，听起来挺别扭。特别是接下来她伸手要拿回，对面又把手机直接扔回包里，甚至把拉链拉个回环之后又扣上了扣子。
孔雪儿腾空的手，成了接下来虞书欣手里的把玩的物件。
「你看你笨的。」她又是这样的语气说道，越到后面越张扬。眼睛里闪出的光色叫人琢磨不透。
「那就我给你吹吧。」
双手附上孔雪儿的两边胳膊上，对焦一个浅笑和目光。
——
接受批评
少说话
多做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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